【朋化石品/凯朋】寒夜白
搞点儿时空循环梗~
主凯朋，带点博豹
（大过年的，明明是好好过日子的两对甜蜜小情侣被我祸祸成这样，我自罚三盘饺子。
新岁安康，万事胜意！
“既然老天留了我这条贱命，我总不好辜负了天意。我做完了所有该做的事，来娶你是最后一桩啦。你跟不跟我走？”——@法外狂徒张三花
“好啊好啊，我跟你走。”——笙歌挽绿衣
感谢砚砚@桃子乌龙 友情出演。
见到石凯的时候，梁朋杰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累了还没睡醒，以至于被梦貘乘虚而入了。
不是，谁能告诉他这位昨天刚被几大门派围攻力战不敌而死的寒叶城主今早又活生生坐在他面前拼桌吃早餐是个什么情况？
“小梁先生你别害怕，”石凯伸手帮梁朋杰加了两勺醋，“我有件事请你帮忙。”
梁朋杰吹吹勺子里的馄饨：“你说。”
“我要上长白学宫，见陈博豪。”
梁朋杰刚想答一句你想去去就行了，却又想起石凯如今孤魂野鬼无名无姓，若是直接去了，没到学宫门口就要被弟子轰出来，还附带缚灵绳套餐。
“我可以带你去，但他如今在闭关，你要见他怕还要费些功夫。”
“我知道，”石凯低头，“但我有非见他不可的理由。”
梁朋杰咽下满口馄饨：“愿闻其详。”
对面的人深吸一口气：“我跌入了时空循环，以我今早在旁边的巷子里醒来为始，以三日后在寒叶城外十里的驿站门口听到满城百姓被屠的消息为终，周而复始足有十余次，我得救下他们才能有出去的机会。”
梁朋杰再次打量了一下对面这人，有影子，不是鬼，也不是灵，也不太像是被人打伤了脑子。
完了！长白学宫账房小梁心想，果然是梦貘那皮孩子！如果被它伤到了就去跟陈宫长要赔偿！这属于工伤啊。
梁朋杰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悄悄捏了个法决往边上一打，没反应。
艹啊这不是梦！
石凯大方回应对面投来的目光，微微笑道：“过一会儿你后面会走来一位赶路的妇人，蓝衣银钗，背一个黛色包袱，她会坐到你左边的桌子上，要一碗阳春面。”
梁朋杰一脸不想理他，只顾埋头干饭。
在吃了五颗馄饨后，左侧响起一个清丽的声音：
“老板，来碗阳春面。”
梁朋杰侧首，蓝衣，银钗，黛色包裹……
“梁先生，这次你可以相信我了吧？”石凯适时道。
“所以，你是要我们长白学宫出面救下这一城百姓？哦不，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否则你也不会循环了那么多次。”
“不错，”石凯放下筷子，端然道：“你应该知道，我被几大门派围攻的原因便是我想保住妙君阁，但妙君阁门人在我死后立即被几大门派之人押往华山，于明早群英会上公开处决，我本想派人调查，证明仁和堂灭门和前武林盟主被害均与妙君阁无关，可是……”
“可是几大门派怕你查到什么，于是趁陈宫长闭关前来围攻城主府，把你杀了之后就将妙君阁门人押至华山开群英会处决，不对呀，你那城主府这么弱的吗？”
石凯苦笑：“他们抓了几位百姓威胁我……”
“哦~”梁朋杰明了，“你该不会还想去华山群英会救妙君阁吧？”
“对，我答应过妙君阁少主李文豹，一定会护他们周全。”
“可按你所说，每次循环都只有三天，你既要收集证据又要救妙君阁，还要保护一城百姓，这也太难了吧。”
“是挺难的，”小石城主摸摸鼻子，“所以我在前几次循环中失败后就选择先潜入那几大门派内部寻证，发现仁和堂的功法秘籍和堂中圣物分别在归一门，华山派和璇玑山庄手中，新任的武林盟主也是他们所拥立，他们想灭妙君阁也只是因为妙君阁在整个武林围攻仁和堂时选择站在仁和堂身后支持，小梁先生，你可知仁和堂灭门的原因何其可笑，不过是仁和堂主爱上了一位妖灵姑娘，这些所谓武林正道便要赶尽杀绝，连支持仁和堂的妙君阁和前武林盟主亦不放过，还将灭门一事嫁祸于妙君阁，真真是不可饶恕。”
梁朋杰拍桌，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道：“你如今终于有了完整的证据链，想让我们长白学宫去查证，好在明天救下妙君阁对么？”
“先生忘了么，”石凯摇首笑道，“你家陈宫长与妙君阁李文豹定过亲的，同心契都结了。”
言下之意，是要寻一位有更加公正的身份的人赴华山取证救人，梁朋杰正要在脑内将合适的人选细细过一遍，抬眼却见石凯含笑望他。
“你早就有人选了！”小梁先生气急败坏。
石凯点头：“雪女大人，一会儿长白雪女巡山完毕，我就去找她。”
“之后让她用冰羽传信予华山雪女，”梁朋杰接话，“如此一来，你还有第二件事，你去找我们宫长，是想让长白弟子下山阻止寒叶屠城？”
石凯有些艰难地说：“有一次循环，我并没有赶去华山，而是留在这里，发现屠寒叶百姓之人所用乃是……长白功法，并且只见法术，未见人在何处，长白学宫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他了。”
梁朋杰呆住，良久才浅浅笑开：“城主大人莫拿小的寻开心了……”
“求先生带我上山！人命关天，我必须见到他。”石凯站起施礼，郑重而急切的声音刮过梁朋杰耳侧：“是我当初不自量力，当着他二人的面夸下海口，言若妙君阁蒙冤被灭，便以此城为祭，想来应是陈博豪闭关时通过同心契感知到了李文豹已死，一时走火入魔才……总之我必须去一次长白学宫，见到他。”
面前的少年身若孤松眸如黑曜，执礼的双手因长年握剑而有些微微变形，梁朋杰突然在想，若是要自己经历那么多次循环去救人，去查证，去阻止屠城，去感受那么多次渺茫的希望与切实的绝望，他或许会选择直接让自己死在循环里，为那些无辜者陪葬吧。
可石凯没有，对妙君阁的承诺和守护一城百姓的使命是两方重担，沉甸甸地压在肩头，同时又是两座他为自己点的灯塔，照亮他循环的路途。
“石凯，我带你去，”梁朋杰将他摁回到凳子上，“我只有一个条件，既然是我将你带上山的，那就请你让我完完整整地把你带下来。”
石凯默然。
梁朋杰眼眶倏地通红:“石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上长白，若华山雪女此次也未能救下妙君阁，你便要拿你这条命去阻止陈博豪屠城，顺便向妙君阁赔罪对吗？”
对面那人似乎根本就感受不到他的担忧，只是托腮笑道:“原来朋朋对我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亦会担心忧虑至此啊，那我也不算孤魂野鬼了！”
梁朋杰快气炸了，扔下几块铜板和一句“老板！结账”，转头就走。
“小梁先生！朋朋！你等等我嘛！”
“明日卯时，学宫门口，过期不候！”
这一次，他的晨光不会再次消失在时光彼岸了。
他每一次在那条巷子中醒来，第一眼都是梁朋杰坐在巷口吃早餐的样子，在他周围，有笑容满面招呼客人的摊主一家，一早便要上工的匠人，赶着回家的少妇，还有掐着点去上学堂的小孩子……晨光从那人所在的方向洒过来，他眼中的世界，也逐渐变得清晰、鲜活且明亮。
每一次绝望的循环后，他是他见到的第一缕光。
“朋朋，请你信我，这一次我一定可以救下你们。”
翌日，长白学宫。
雪女递来消息，言华山群英会上几大门派罪行已被揭露，铁证如山无从抵赖，妙君阁无事了，不日即可回寒叶城。
“你们帮我问问陈博豪那小子，李少阁主回来需不需要用迎亲礼，需要的话我再冰羽传书予华山那丫头，让她从那边就搞上。”
梁朋杰:……雪女大人您如果想看热闹，以后寒叶城的红白喜事我都让石凯给你递个请帖，这花钱的事儿就算了。
石凯却端正拱手:“多谢两位雪女大人，此事要等陈宫长出关才可定夺。”
梁朋杰施礼附和。
雪女爽然笑开:“好吧好吧，记得请我来喝陈宫长和李少阁主喜酒啊！”
“一定。”
“哎石凯，你以后想去哪儿呀？”送走雪女后，小梁先生开始操心战友前程，“需要多少盘缠开口便是，管够！”
“哟，我们梁先生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我需要用钱的时候都没这个待遇。”陈博豪从山路另一端走来，带着烁朗如星的笑，行长白正礼，“多谢二位不辞辛劳，救妙君阁及寒叶百姓于危难。”
石凯刚想上前问一声你如何知道，却看到了陈博豪身上挂着的归砚。
归砚，长白学宫圣物，可控制时空。
石凯忆起自己经历的这十几次循环，有点想打人，但打不过。
于是石城主又犯了不能便宜别人的毛病，转首就对梁朋杰道:
“既然老天留了我这条贱命，我总不好辜负了天意。我做完了所有该做的事，来娶你是最后一桩啦。你跟不跟我走？”
梁朋杰捕捉到石凯赌气背后的几分真心，归砚旋出的光点也在此时没入梁朋杰脑海，唤起他每次循环中丢失的记忆。
赴华山，闯群英，查证据，归寒叶……二人携手奔波十余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进入下一次循环时，他的记忆就会被清空。
原来在那些循环里，我们一直都在并肩作战啊……原来，我一直在丢下你。
“好啊好啊，我跟你走。”梁朋杰挽起石凯的手臂，又对陈博豪说:“你这账房我不当了！哼！”
陈大宫长摸摸圣物归砚，挥了挥手:
“赶紧走赶紧走！你这账房抠死了！我长白不要你了！石凯你快些把他带走！”
“好，那我们走了，”石凯摁住炸毛的梁朋杰，笑道“告辞。”
“石凯你干什么呀！”梁朋杰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我们可以去找李少阁主嘛，让他去治陈博豪。”
梁朋杰依旧不想理他。
“我们再去敲他一顿喜酒，不交份子钱那种。”
梁朋杰点头:“准了”
石凯浅笑:“那就请梁先生随小的走一趟咯！”
“你说博豪为什么要用归砚启循环而自己不进去救人呀？”
“可能是因为他对自己也没把握吧？”
“但你有把握，因为他的退路是与爱人同死，你却想与我活在人间对么？”
“对~你说的都对~”
岁岁常欢愉，年年皆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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